蜷曲在母體般的溫暖和壅擠中
汲取著安逸的養分
漸漸
失去掙脫的勇氣
才發現
臍帶是美麗的鍊鎖
唯有
扯斷臍帶
匍匐而出這一切熟悉
方能
追尋那片遼闊
2014年6月30日 星期一
2014年6月13日 星期五
2014年6月8日 星期日
餘暉
轉身之後，她沒有再回頭，一步，一步，逕自走進安養中心，
她不要兒子送她進去，因為那是她唯一可以保留的最後一點尊嚴。
「媽，那地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啦，裡面可以認識很多年紀差不多的朋友，大家可以一起聊天、唱歌、看電影甚麼的，相信我，妳去看看就知道了。」兒子在家裡時是這樣說服她的。
她霎時愣住了，想起了一件事。
那年，她牽著他的小手，第一次走到幼稚園門口。
獨子的他，對她總是特別的依賴，無時無刻總是黏在她身後，像個小小跟班似的。
因為對上學的陌生，以及離開媽媽身邊的恐懼，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被她半哄半騙地帶到幼稚園。
「小寶，學校不是你想的那樣，裡面可以認識很多跟你一樣大的小朋友喔，你們可以一起玩遊戲、上課，還有吃點心喔，相信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想起自己當時是這麼說的。
而那，好像只是昨天的事而已.....
《攝於高美溼地》
2009年2月25日 星期三
青青校樹
一陣陣蟬鳴聲在樹梢喘息，
壓力與聯考日的倒數成反比，
扇子搖不散令人窒息的空氣，
成績單上的分數是青春的考績。
她捎來的信紙總是充滿香氣，
再曖昧也只承認乾兄妹的關係，
兄弟情感豈能因女孩而放棄，
管它以後會後悔到不能自己。
廢棄教室後面是公認的吸煙區，
教官發現頂多也只是沒收而已，
翻圍牆的路比大門還要熟悉，
越架越高的鐵絲網也不算難題。
當水球拋物線地劃過天際，
畢業生與在校生的大戰就此開啟，
這廂砸出的是濃濃的不捨道別離，
那方還之以豪邁的祝福和期許。
驪歌伴隨著鳳凰花開漸響起，
從不願唱的校歌竟伴著淚滴，
青青校樹映成永不褪色的回憶，
踏出校門剎那間收藏入心底。
《攝於淡江中學》
2008年12月21日 星期日
延續
12月21日，星期日。
天氣微寒，但不覺冷。
「兜、兜、兜、兜、兜......」
規律的聲響，
來自靈堂法事桌上的木魚，
八十八年又三個月，一個生命走到終點，
法師領著家屬，反覆念誦著祝禱經文，
一片祈福中，阿嬤離開人間。
「兜、兜、兜、兜、兜......」
規律的聲響，
來自醫院待產室中胎動的偵測器，
三十九週又一天，一個生命即將展開，
醫師帶著媽媽，反覆練習著生產呼吸法，
一聲哭喊後，小葉子來到人間。
生命的離去與降臨，
就此交錯而過。
＝＝＝＝＝＝＝＝＝＝＝＝＝＝＝＝＝＝＝＝＝＝＝＝＝＝＝＝＝＝＝＝＝
12月22，星期一。
天氣回溫，頗為宜人。
長方型的棺木中，
阿嬤安祥地睡著，
臉上掛著一道淺淺的笑，掃去所有煩憂，
相信此刻的她，
一定感受到我們的思念，
也會在天上保佑著我們的。
長方型的強褓箱裡，
小葉子安適地睡著，
臉上掛著一道淺淺的笑，沒有任何煩憂，
相信此刻的他，
一定感受到我們的喜悅，
也得到阿嬤來自天上的保佑。
生命的離去與降臨，
因此延續下去。
《阿嬤作七當日，妻子臨盆，阿嬤終究沒能見到小葉子，雖有遺憾，但生命就是這樣傳承的不是嗎？只是會想起阿嬤中風前總會指著妻子的肚子問：「甘訝無要生？」》
天氣微寒，但不覺冷。
「兜、兜、兜、兜、兜......」
規律的聲響，
來自靈堂法事桌上的木魚，
八十八年又三個月，一個生命走到終點，
法師領著家屬，反覆念誦著祝禱經文，
一片祈福中，阿嬤離開人間。
「兜、兜、兜、兜、兜......」
規律的聲響，
來自醫院待產室中胎動的偵測器，
三十九週又一天，一個生命即將展開，
醫師帶著媽媽，反覆練習著生產呼吸法，
一聲哭喊後，小葉子來到人間。
生命的離去與降臨，
就此交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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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2，星期一。
天氣回溫，頗為宜人。
長方型的棺木中，
阿嬤安祥地睡著，
臉上掛著一道淺淺的笑，掃去所有煩憂，
相信此刻的她，
一定感受到我們的思念，
也會在天上保佑著我們的。
長方型的強褓箱裡，
小葉子安適地睡著，
臉上掛著一道淺淺的笑，沒有任何煩憂，
相信此刻的他，
一定感受到我們的喜悅，
也得到阿嬤來自天上的保佑。
生命的離去與降臨，
因此延續下去。
《阿嬤作七當日，妻子臨盆，阿嬤終究沒能見到小葉子，雖有遺憾，但生命就是這樣傳承的不是嗎？只是會想起阿嬤中風前總會指著妻子的肚子問：「甘訝無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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